睡在邻铺的兄弟
释演如,男,比丘,年近奔四,出生在祖国北部一个盛产石油的城市。
身材瘦小精干,黄土地在他面孔上留下深深的烙印。听他说话简直就是在听东北二人转,味道极好。
和他认识近五年,那会儿我们都是毛头,一起到归元复习备考。演师当时俗名冯德宝,他为人热情,性格开朗,喜欢帮助别人,大家给他取了个绰号——大宝。
我们这些来考学的居士,当时住在斋堂二楼的云水寮。我住204,大宝住209室,我们的房门斜对着。
大宝很忙,他天生快手,一分钟能打100多字,所以从早到晚都要在网络站发心。
每晚九点,我们已经躺在床上,听到对面门响,就知道大宝回来了。
大宝住的房间背街,很安静。有几个晚上借他屋子读书,等他回来后,两个人又猛侃一顿,给我启发不少。
考试的同学来自四面八方,从家庭一下子进入丛林里。常住一方面对我们极大的包容,同时又给我们及时的管理。生活习惯也好,思想见解也罢,想要整齐划一确实很难。如果用自己的尺子去量别人,带来了烦恼自然只有自己品尝。
大宝经常和大家交流,安慰疏导一些同学,对于大伙的思想稳定起到不小的作用。
三月之后,大宝和我顺利考入所里学习,我们成了正式同学。
开学后的一天中午,他来到我住的房间,送我一盒龙井茶。大宝爱喝茶,我没往多处想,说了声谢谢。
第二天到教室,听见大家在议论,大宝走了,出家去了。我感到既突然,又自然。
大宝在社会上也曾是个成功人士,毕业于某保险学院,是最早一批保险行业人。偶尔谈起当时的情况,大宝依旧神采奕奕。不过,与佛法相比,光芒就暗淡了许多。
大宝出家,对班上几个有相同想法的居士触动很大。
得到大宝的正式剃度的消息,是和净师几个同学到天台避暑。
蔡喜禄在电话那头告诉我们:“我和大宝过几天,六月十九落发,你们过来吗?”
“我们赶不上了,向你们祝贺,表示随喜。”
“我叫演闻,大宝叫演如,师傅从如是我闻中特地找出的两个字。”
一位用心的师傅,我当时想到。
2003年圣诞,演如师回到归元,我们同学都很高兴。兴奋期还没结束,寒假归来,又听到他大三阳住院的消息。
约了净师去医院,他躺在床上,本来就黄皱的脸上没有什么生机。
“兄弟,好好念佛,放下万缘吧。”
“没事,放心,和师傅通了电话,他也这么说”
几个月后,演如回来了,住在如意寮,我们去看过他。每天自己学习,抽空喝喝茶,心态很好。
我去庐山那天,他恰好从老家回来。
听说我要出去,忙问
“还回来吗?”
我怕他担心,随口说:“出去几天,看看就回。”
到庐山后,经常收到他的短消息。
“菩云,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
“菩云,你回来后我就是你的秘书。”
我知道演师和同学都很关心我,我又何尝不是呢!
记得在最热的时候,演师住在顶楼,每天挥汗如雨打着《略论》的文字稿。我给他发了个消息。
“人人避暑走如狂,惟有演如不出房。可是此人无热恼,若能心定自然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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