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访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5)——石家庄赵县陀罗尼经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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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县石塔路与石桥大街的环岛中间矗立着一座“石塔”。此处乃交通要道,向南直行可到赵州桥,向东不到一公里便是柏林禅寺,早先来往赵县基本每次都会经过。彼时虽知陀罗尼经幢(音chuáng)之名,却从未下车看过。
赵县陀罗尼经幢(由南向北拍摄)经幢是刻有经文的佛教建筑,多为石质,通常属寺庙之物,赵县陀罗尼经幢亦不例外。此处在古时有开元寺(建于唐代),宋仁宗景祐五年(1038年),由赵州知州王德成(赵州志中记为刺史,由礼宾副使出任)督造此经幢。开元寺曾与观音院(柏林禅寺的旧称)并称西院、东院,可见曾是赵州城内的头等大寺。不过如今除经幢之外已是片瓦无存,史籍中也未查到其毁于何时,成为一桩疑案。
经幢底座浮雕如今全国范围内存世的经幢为数尚不少,但像赵县这般,成为车水马龙的环岛圆心,怕是个孤例,这开车绕环岛一周,莫不是也算做了功德?当然还有更值得骄傲的,赵县陀罗尼经幢是国内存世的经幢中最高大的,其通体由花岗岩所造,足有16米多高,由于个头和外观酷似一个塔,故当地人亦称之为“石塔”。这条东西横贯的主路便叫“石塔路”,相比于“经幢路”显得更上口些哈。赵县陀罗尼经幢也是1961年首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之一,第一批国保单位仅有180处,赵县就取得三席(安济桥、永通桥、陀罗尼经幢),这在全国都是排的上号的。当年参与评选工作的罗哲文先生曾用“出类拔萃”来形容评选的标准,陀罗尼经幢就是首批国保中此类别的唯一代表,可谓当之无愧的“经幢界”NO.1。
文保牌照写的赵州,这里还有一段往事经幢因唐代密宗的传入而盛行,上面所刻经文,亦以密宗的《佛顶尊胜陀罗尼经》为多数,既然大家都是陀罗尼经幢,所以就需在前面加上地名以示区分了。仔细看这块文保牌照,上面写的却是“赵州陀罗尼经幢”,为什么是赵州而不是赵县呢?这另有一段往事。建国初期行政区划变换频繁,在1958-1961年间,赵县曾短暂撤县并入了宁晋县,这正好赶上了首批国保单位评选的当口,由于赵县已不存在,于是就用的古赵州之名,文物的隶属关系当时写的也是宁晋县。遗憾的是不久之后文那个啥就爆发了,国保单位的再次评选已是二十多年之后,黄金契机一过,赵县的文旅事业至今也似乎有些不温不火,至少在市辖区内算不上出类拔萃(我这么说,既是有今年春节黄金周的数据支撑,更是我在现场的亲身感受)。
奉为大地水陆苍生敬造佛顶尊胜陀罗尼幢让人感到痛心的是,1983年的一次雷击,曾给经幢造成了严重的损毁。人们吸取了这惨痛的教训,在修缮后为它安装了避雷针,并在其西侧立碑记录了这段往事,不过另据说上面的宝顶已不是原物了。我在车流中穿过马路进入环岛腹地,走到跟前细览之,底层的浮雕看起来有不少破损模糊之处,石缝中更是已有植物生长,除了那敞开的可以随意进出的铁栅栏门外,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多的保护措施。让我更觉担忧的则是风吹日晒、汽车尾气对它造成的持续性伤害,也实在不敢想,再过一千年后,这里是否还能为子孙后代留下些什么?那我们现在又还能否为它做些什么
?却是值得相关部门深思。经幢多有损坏之处石缝之中更是长出了植物如我上文所说,这里古时曾是佛门净土,由于经幢的存在,现在仍说它是,也未尝不可。如今(也许时间更早)在边上却形成了驴肉一条街,这不禁让我又想起了普陀山脚下,海鲜们的修罗场,此情此景总归略显尴尬。然我既行至此,又赶上饭点腹中饥馑,便也只好“入乡随俗”了,在一家号称是“百年老店”的驴肉馆吃了顿饭后即返石。逡巡半月而今发此文,这次去赵县的三篇文保寻踪至此也算全完成了。
赵县陀罗尼经幢(由北向南拍摄)前文链接:寻访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4)——石家庄赵县永通桥
静思斋 于岳
2019年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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