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喝交驰、打地画圆、刀劈断指等方式是无语之语的另一种传释方式。
唐代临济义玄禅师教导学人多用喝,德山宣鉴禅师则多用棒,“德山棒如雨点,临济喝似雷奔”【《碧岩录》第87则, 《大正藏》卷四八,212a。】。临济义玄将喝问之法概括出了一套系统:“有时一喝如金刚王宝剑,有时一喝如踞地师子,有时一喝如探竿影草,有时一喝不作一喝用。”
【 《五灯会元》卷十一,645页。】唐代德山宣鉴禅师常以棒打为接引学人之法,形成特殊之家风,世称德山棒。“道得也三十棒,道不得也三十棒。”【《五灯会元》卷七,373页。】“道得也三十棒”是不许学人直接说出悟境,以免触犯自性不可说之忌讳;“道不得也三十棒”,是要截断学人之心识活动,使其在急遽仓促间不假思索,于当下见性。棒喝之法往往交互在一起使用,后来,禅林逐步发展出一套相对稳定的接引学徒的手段和方式,或表达自己的见地,或唤醒他人自悟,达到舍执除偏、是非两忘的绝对圆融的境界,以至师徒互棒互喝亦蔚成风尚。
刀劈断指。如著名的一指禅公案【参《景德传灯录》卷十一。】, 说的是唐代中期婺州金华山俱胝和尚受教于杭州天龙和尚一指禅,当下大悟之事。竖起一根手指,胜过千言万语。竖指只是一种提示,提示返见自性。指头的妙用不在指本身,而在指头所示的对象。若“寻指而亡月”,则与道相背。
打地。如“忻州打地和尚,自江西领旨,常晦其名。凡学者致问,唯以棒打地示之。时谓之打地和尚”【 《五灯会元》卷三,181页。】。
此外,还有打掴、画地、吹耳、竖拂、蹋等。马祖门下普遍施行这种禅机。如石巩慧藏把鼻,南源道明吐舌,百丈卷席,南泉斩猫,西堂斩蛇,怀晖覆鞋,宝彻翘足等等。
语势兼用的传释智慧,无非是试图借助这种媒介,帮助僧众彻见本来面目,使其能够真正树立起主体精神。这就是禅宗之所以全力以赴,绝不放松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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