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们自称佛子,听了佛法,却不守戒,你学佛,但却把它变作了一门学问,这是如王阳明说的“知而不行,等于不知。”这些人比我们还可怜。有个比喻,若我们犯法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但是若你是法官,或者你是律师,你去犯法了,这可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闻法不守戒就如法官、律师犯法一样。
学佛呢,很难得的。我们要时刻防止恶缘,进而专求与法相顺的增上缘。为什么得时时注意呢?
中央电视台有个栏目,叫动物世界,赵忠祥解说的,那实在是吸引人,你可以看:某一只羊,在羊群中,打呀斗呀的,很威风,但来一只老虎,能把整群羊吓得四散而逃,这只羊也不例外。
大家再看现实生活中:长途客车上,有一个歹徒,只一个歹徒,能把整车人都治服了,把一车人的钱包都搜走。
百善不抵一恶!所以我们得时时防护,佛教中有一句话:一把嗔恨火,焚毁功德林。
听法就得尊重法,尊重法的表现就是修法,我们现在大多数的人也尊重法,但尊重法的表现是把经书放在上边儿,不能把佛像放在污秽的地方等,当然,这不能说不是尊重法的表现,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修法却没有。还有的寺庙,千方百计要请一套大藏经,但当有了大藏经之后,把大藏经恭恭敬敬地放在藏经楼上不让看,还振振有辞:藏经就是让供奉的。实际上只有修法才可以使我们永远脱离苦海,这时候我们得有一个心理准备,学法是件苦差事,不会很舒服的。因果中间有两种情况,这就是修行的两个阶段。一个是苦因乐果,这是凡夫境界,修学是很苦的,大家看《密拉日巴尊者传》。另一个是乐因乐果,这是得禅定功夫之后,那就是乐。但我们得注意,学佛法可不是为了得快乐,因为“乐”只是一种“受”。什么是乐?乐可不是“受”上的乐,而是除一切苦,假名为乐。现在我见有位师父,搞了个“轻轻松松学佛法”,有不少人跟他学,不能说他这方法不好,但这方法确实有很大弊端。
听了这么久,我们能否给佛法总结成一句话呢?能,就是“缘起唯能识”,只要把握住这个就可以了。把握住“缘起唯能识”,这时候你就懂得常说的一句话,“菩萨畏因,凡夫畏果”到底是咋个儿一回事儿,菩萨还有什么可畏的呢?什么叫菩萨,菩萨就是觉有情,他让我们觉悟,可他又怕种下这因,怕什么呢?怕与你结下这份儿缘呀,这是善因呀,有什么怕的。菩萨不怕种因的--因为菩萨已经有能力抉择,他只在“能”上用功。
我们要知道,缘起唯能识,所以不要去追求“果”,当你去追求时,它就已经远离你了,不要果我们干什么?正如常言的,只问耕耘,莫问收获。你只管在三学上随时努力,你不要去想,不要想什么呢?我现在努力干,马上苦就尽了。其实这时候你还是牢记“缘起唯能识”,时时照看自己当下的心念、当下的境地,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比如我是个农夫,我一看,现在已经到秋天了,该翻田了,就去翻田;到天凉了,该种麦子了,就播种;到该施肥时就施肥;到该浇水时就浇水……没有人去问:我这么做能不能收获呢?这就是老百姓说的“人不欺地,地不欺人”,你只要如实地干,如法地干,怎么能不收获呢?老百姓们都知道这个理儿。有时候是很倒霉的,苦干了一年,到临收获了,一场暴风雨、冰雹,会使你一年的心血白费,老农这个痛心哪,但痛心过后,还是照样地该怎么干就怎么干,没有说不干了的。
再比如我们现在要到九华山去,你就得认清自己当下的境界,我现在还在五楼,那么我当下该做的是走路下楼到路边儿,我还清楚自己现在已在路边儿了,该坐车了,于是我坐上车到了车站,我认清这是车站,于是我坐火车到南京,我认清当下是南京,然后坐船到池州,再坐车上九华山……假如说我认不清当下的境界,我在五楼就要坐火车,坐不了的……这都是阻挡你去见世尊。
佛法是“缘起唯能识”,这可得牢牢记住,容不得丝毫含糊。佛法是在“能”上说的、在“愿”上说的,不然的话,你看佛经,会使得你一头雾水。一切圣教都是假立的,这一个也得牢记,不然你就会觉得佛经中处处是矛盾。
比如:众生无量,无量哪儿有尽的时候?只要能尽,一定是有量。地藏大愿:众生度尽,方证菩提。这一句话就不通。也可能大家从来都没想过,只把脑袋交给别人,这句话是有问题的,不通。
再比如:念佛功德无量,但净土宗又说修三福,这句话也是不通的。
还有:观音救苦救难,可我今天头疼,苦得很哪,他为何不救,若说是业力大,可见观音也有救不了的时候。
这些问题怎么解决,实际上,这些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为什么,这是你把能变成了所,观音菩萨也好,地藏菩萨也好,无量的众生也好,都是识变。
这么一来,佛法的积极作用就显现出来了,你刹那决善恶,所以我们学佛的人,要时时发愿。但大家看,现世中的人,一遇住事儿,就说:“随缘”,这简直屁话,这按河南方言,该叫“仰半脚(即仰卧)尿尿儿,流哪儿算哪儿。”用安徽话就叫“脚踩西瓜皮,滑到哪里是哪里。”这都是偷懒,这都是不解学佛意。
佛法是殊胜的,这殊胜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是义殊胜,一个是语殊胜。“义”是通过话语的不同来表达的,“语”是指或“文”或“声”,文是指文身,这是百法中的名相,而声的含义更广阔,佛法是有文又有义的。佛经所表达的是一种特殊的思惟模式,与其它的学说流派不共的思惟。当然,世界上任何的一个学说流派都与别人不一样,若马克思与黑格尔一样,那根本就不需要马克思了。那么佛法特殊的地方在哪儿呢?宋太初说,“礼之中庸,伯阳之自然,释氏之无为,共归一家”(《宋史》卷277,《宋太初传》),赞宁说,“三教是一家之物,万乘是一家之君”(《淄门警训》卷三),王重阳说,“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孙公问三教》,见《重阳全真集》卷一),张伯端说,“教虽分三,道乃归一”(悟真篇序)。现在想来,若三教真的一样的话,那么法显大师、玄奘法师、义净法师他们到印度干什么去了?他们总是去学了些在中国文化中没有的东西!在当时,三教合一有他的价值,但一个东西若完成了他的历史使命,就该退出历史舞台了。我们现在更应该把眼光放在佛教与其它不同的地方。这中国文化中没有而被玄奘法师他们传到中国来的到底是什么呢?有谁能讲清呢?佛法是“思惟修”,怎样修?拓展你的思惟维度,然后转识成智。但现在人呢,要把佛经译成白话文,我不知道佛经哪儿有文言文,我们把鸠摩罗什翻译的经文与和他同时代的文士们的文章放在一起比比,那就是当时的白话文,彻头彻尾的白话文。
还有人把心经配上流行音乐,这些混蛋东西,这叫弘法?把阿弥陀佛圣号配上流行音乐,把佛号的清净庄严丧失了,若想唱,佛教有梵呗的呀。
还有人把佛经故事改成通俗文学,这叫弘法?
佛法就因为它的思惟模式与别的不一样!有文有义才有佛法,现在没文了,一没有文,义也要走样,哪儿还有佛法,灭佛法者佛教徒也!
皇位自从有人类就有,传到现在也还有,一直不灭,为什么?人们尊重,又太少,物以稀为贵!南北朝时,家家阿弥陀,户户观世音;隋唐时出家人地位崇奉,四次大法难都是那时候。有人说,现在基督教势力大,人多,我才不稀罕呢~~现在佛法也是,遍地念佛声!这是灭法之因,太多了,不稀罕了,人都不尊重了。以前一直是由国家礼部发放度牒,混帐乾隆皇帝把这个制度给废了,当然,这个是值得讨论的。在法灭时,《首楞严经》、《般若三昧经》先灭,这在《法灭尽经》上说的有,灭得最晚的是《无量寿经》,这在康僧铠译本中有--“当来之世经道灭尽。我以慈悲哀愍。特留此经止住百岁。”支谦译本中也有--“我般涅槃去后。经道留止千岁。千岁后经道断绝。我皆慈哀。持留是经法。止住百岁。”最后是只剩一句佛号(南怀瑾在《圆觉经略说》第18页中有,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法灭尽经》上有个比喻,佛法灭时如灯将灭时,忽然回光返照,再这一下,然后灭了。佛法将灭时也是这样,念佛人特别多,念佛人多是坏事儿不是好事儿。
若是真的佛教徒,要想令正法久住,那就尊重法,只有我们佛教徒尊重法,别人才尊重法。假如说我们走遍各处都不知道佛法了,一提到佛法,只知一句佛号,佛法就完了。
佛经上从无说过“唯以念佛而得成就”的话。
我们要学佛,就得分清佛法与世法。佛法是佛法,世间法是世间法,因缘知因缘,人情知人情,什么都得分清,千万别混淆。学佛的人应该知道,佛法是强调能缘的心识,而世法是强调所缘的境,二者本无妨碍,度众生是随缘而度,佛法是启迪智能的,当你自己安住于法住之上,虽然所缘的境未变,但你能缘心变化了,这就好了,未学佛法之时,我们是依无明而住,现在我们学佛法了,就要依智能而住,这时候我们就该努力地作我们应该做的,尽我们应尽的本份,积聚福德资粮、智能资粮,生起了出离心,要尽量保持长久,如《楞严经》中说的“将此身心奉尘刹”,将生命付于佛法,如保尔的“将生命献给伟大的事业”,依教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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